2023-05-10 14:56:27
第二十二回 老将军设谋脱险 大丞相从容应变
话说韦孝宽接到朝廷诏命 , 便动身前往相州接替尉迟迥总管的职位。当时尉迟迥还未公开宣誓谋反 , 所以韦孝宽只带了亲近侍从数十人前往。韦孝宽是北周名将 , 名扬四海。此时虽然已经年迈 , 但英武不减当年 , 胸中谋略远远高于同他年龄不相上下的尉迟迥。这位智勇双全的老将军 , 接了朝廷诏命 ,已经明白了杨坚的用心 , 虽然只带了几十名侍从前往相州 , 但不敢掉以轻心 ,警惕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情况。果然当他行到朝歌的时候 , 就遇到了尉迟迥派来迎接他的大都督贺兰贵。二人在驿馆中交谈。
贺兰贵说 :“下官奉蜀国公之命特来迎接韦老将军。”
韦孝宽问 :“朝廷召蜀公入京参加先帝葬礼 ,不知蜀公何时启程？”
贺兰贵说 :“蜀公因年事已高 , 身体欠安 , 只命下官来迎接老将军到相州交割 , 还未决定何时启程。
韦孝宽说 :“先帝葬礼在即 , 蜀公为四辅官之一 , 应当即刻赴京 , 以尽臣子之礼。为何行期还未确定呢？”
贺兰贵答 :“蜀公行期非下官所知 , 我只是遵命迎老将军入相州城。”
韦孝宽说 :“蜀公是皇亲国戚 , 先帝归天 , 一定哀伤不已。今奉诏回京 , 哪还能迁延时日呢？不知蜀公近日在忙什么？”
贺兰贵答 :“蜀公一向公务繁忙 , 日理万机。所忙何事下官怎能闻知？”贺兰贵回答韦孝宽所问已有不耐烦之心 , 而且眼神飘忽不定 , 表现出坐卧不安的样子。只督促韦孝宽尽快赶往相州。
韦孝宽与贺兰贵交谈就是为了试探尉迟迥的用心。今见贺兰贵坐卧不 安的样子和不愿多扯其他话题的举动 , 韦孝宽心中已经起疑 , 于是对贺兰贵说 :“我与蜀公都已年迈 , 身体常有不适。我奉诏后一路赶来 , 不料途中饮食伤了肠胃 , 今天我暂在驿馆中休息一日 , 派一人随同大都督先入相州 , 请蜀公为我寻一位良医 , 待我入相州后 , 为我诊治一下。”
贺兰贵听后 , 也不好强催韦孝宽快走 , 只好说 :“下官与老将军属下一同先回相州 , 老将军在驿馆休息一日后 , 可速入相州。我请蜀公为您请良医 , 以待老将军。”
韦孝宽当即称谢。送走贺兰贵后 , 韦孝宽在驿馆休息一晚 , 第二天慢慢上路 , 磨磨蹭蹭又走了两天才到汤阴。汤阴离相州也只有一日的路程了 , 尉迟迥已知韦孝宽生了疑心 , 便命韦孝宽的侄子韦艺到汤阴来迎接韦孝宽。尉迟迥之意是显而易见的 , 派你侄子来 , 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只要你韦孝宽一入相州城 , 便先将你拿下 , 杀了你韦孝宽以壮我声讨杨坚的声威！
韦艺在尉迟迥手下为官 , 且一向为尉迟迥所重用 , 因此他自然是站在尉迟迥一边。韦艺一见到叔父 , 韦孝宽便向他问起相州城的情况 , 韦艺岂能将尉迟迥准备向朝廷发难的情况告诉叔父。但对叔父的反复询问他难以自圆其说 ,说话支支吾吾。当即惹得韦孝宽恼怒起来 , 仗着长辈之威 , 喝令手下将韦艺拿下 , 推出斩首。这一下可把韦艺给吓坏了。那边尉迟迥虽然是顶头上司 ,但这边是叔父要砍自己的脑袋 , 在这生死抉择的时刻 , 韦艺只好向叔父讲了实情 , 说道 :“蜀公只等叔父一到相州 ,便立刻将叔父拿下 , 然后起兵向朝廷发难。”并把尉迟迥在相州备战的情况向叔父和盘托出。韦孝宽得知相州谋反的真实情况后 , 立刻带上韦艺掉头西驰。可这汤阴距离相州太近了 , 若尉迟迥得到韦孝宽西去的消息 , 派兵换乘驿马半日就能追上。韦孝宽不愧是久经征战的一代将星 , 自然妙算在胸。他一路上在破坏桥梁道路的同时 , 还将所有驿站的马匹全部带走。同时命令驿吏准备下美酒佳肴 , 盛情招待相州来的兵将。果然不出所料 , 尉迟迥得到韦孝宽西返的消息后 , 立刻派出骑兵随后追来 , 但他们一路上没有驿马可换 , 桥梁被毁 , 道路难行 , 只能面对着一桌桌美酒佳肴 , 眼睁睁地让韦孝宽给溜走了。
韦孝宽虽然远离了相州险境 , 但前景难料。他带着几十名侍从 , 一路奔驰 ,跑到洛阳北面的河阳 ,所幸洛阳还在朝廷的掌握之中。起初周宣帝于洛阳设置东京六府 , 以统领北齐旧境 , 并大集山东各州兵丁营造洛阳宫 , 任命邓国公窦炽为营作大监 , 总领东京六府之事。这窦炽与杨坚之父是世交 , 他的侄儿就是杨坚的姐父窦荣定 , 如今正被杨坚重用 , 在京城领左右宫伯 , 镇守天台。窦炽当然与杨坚同心 , 支持杨坚辅政。洛阳是关中的门户。山东一旦乱起 , 洛阳便是关中的屏障。韦孝宽深知洛阳的重要性。他一到河阳 , 便把尉迟迥谋反的情况火速报告朝廷 , 并通报窦炽。窦炽得报 , 不敢怠慢, 立即入居金墉城 , 挑选关中军士千余人 , 与洛州刺史、平凉公元享同心固守。窦炽暂管洛州镇事。因窦炽素有威望 , 深得东京六府官吏的拥护 , 所以洛阳相对平安。
然而河阳的情况却是异常危险 , 韦孝宽一进入河阳 , 便发现情况不妙 , 河阳城虽有八百名守军 , 可他们全是关东鲜卑族人 , 而且他们的家属也都在相州尉迟迥的掌控之下 , 因此 , 他们之中便有人密谋策应尉迟迥。河阳一旦哗变 , 不但韦孝宽自身难保 , 而且立刻会威胁到洛阳的安全。韦孝宽手中无兵 , 鲜卑兵卒一旦反叛 , 韦孝宽和他手下的几十名侍从必然性命不保。情急之下 ,韦孝宽想出一条计谋。他伪造了一份东京官府的公文 , 公文中称要重赏河阳守军 , 但通知他们必须分别到洛阳领赏。这些鲜卑守军闻此重赏 , 一个个欢欣鼓舞 , 哪个还去分辨真假 , 于是便分头踊跃奔往洛阳。同时韦孝宽又秘密把情况通知窦炽。这些鲜卑守军一到洛阳便被窦炽全部扣押下来。一场后果不堪设想的叛变 , 被韦孝宽先发制人给平息了。这不仅使韦孝宽自己摆脱了险境 , 而且牢牢控制住了洛阳的局势 , 为杨坚派兵出关平叛奠定了基础。
没过几天 , , 杨坚任命韦孝宽为行军元帅 , 任命郕国公梁士彦、乐安公元谐、化政公宇文忻、濮阳公宇文述、武乡公崔弘度、清河公杨素、陇西公李询等人为行军总管 , 统率军队讨伐尉迟迥。杨坚从关中调集的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关 , 赶往韦孝宽驻地。各路行军总管也陆续到任 , 真个是群英荟萃 , 兵强马壮 , 一场平定叛乱的大战拉开了序幕。但是在平叛大军中 , 潜伏的危机也渐渐暴露出来。
长安城丞相府中 , 杨坚日夜操劳。高颎、李德林 , 包括刘昉和郑译在内都时刻不离丞相府。每日公文纷至 , 警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但杨坚对三方之乱早有准备 , 尉迟迥、王谦、司马消难的叛乱原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 所以杨坚稳坐丞相府 , 从容应对。但摆在杨坚面前的乱局 , 除了相州尉迟迥、益州王谦、郧州司马消难外 , 还有北方的、江南的南陈和仅据荆州一州之地的后梁小朝廷 , 全都搅入了乱局之中 , 真可谓是三方烽火六路狼烟。对于这六方军情 , 杨坚与高颎和李德林梳理头绪 , 理清思路 , 以先后缓急分头应对。
首先是应对来自北方的威胁。杨坚召入车骑将军长孙晟 , 让他携带大量金银珠宝 , 去厚贿可汗 , 以安其心。另外下诏命令幽州总管于翼阻断尉迟迥与的联络 , 并令他集七州六镇之兵 , 北遏, 南威相州 , 使尉迟迥有后顾之忧 , 而不敢倾巢出动来攻洛阳。
于冀接诏 , 立即集结十万大军 , 分头北防 , 南指相州。长孙晟不辱使命 , 在他的说服下 , 沙钵略可汗决定不插手北周内部事务 , 北方遂安。
号称东南襟带的徐州 , 其总管源雄已经上表支持杨坚主政。当尉迟迥传檄到徐州约源雄一同举事的使者一到 , 便被源雄推出斩首 , 并立即报告了朝廷。因此杨坚成竹在胸 , 立命源雄出兵击退了南陈大军的进攻。粉碎了尉迟迥与南陈合势的企图 , 来自南陈的威胁也就解除了。
再说荆州的后梁 , 当时后梁已经成为北周的属国。后梁主萧岿因国小兵寡 , 不敢轻举妄动。接到尉迟迥约他出兵的信函后 , 一时拿不定主意 , 便与群臣相商 , 有几位将帅便奏请萧岿乘势起兵 , 说道 :“我们响应尉迟迥之约 , 与他形成连横之势 , 进可以尽节于北周宇文氏 , 退可以席卷山南 , 夺取江北之地。”梁主萧岿听后仍心怀疑虑 , 犹豫不决。于是令鸿胪卿柳庄奉书入关 , 以探察北周朝廷的情况。柳庄一到长安 , 杨坚便知其来意 , 于是亲自接见柳庄并盛情款待。席间杨坚向柳庄说 :“当年我在随州任职之时 , 曾到过江陵 ,深蒙梁主对我殊礼相待。梁主的盛情使我至今难忘。现在天子年幼 , 朝局艰难 , 我于危难之时 , 受先帝顾托 , 每夜不能安于枕席 , 常常独自反思, 内心既怀惭愧又怀忧虑 , 唯恐有负于先帝之托。梁主继承了几代君主的功德 , 诚心忠于朝廷。从今往后 , 希望梁主珍惜传统的友谊 , 且莫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 这样才能彰显梁主的坚贞节操。请君回国以后 , 向梁主表白我的心意 , 并向梁主转达我的仰慕之情。”柳庄听后 , 不由暗自思忖 :“这位杨丞相可不能等闲视之 , 热情客套之中暗含威胁 , 真可谓是绵里藏针 , 软中有刚。”于是柳庄对杨坚说 :“请丞相放心 , 我回国之后 , 一定在我主面前称颂丞相之德。如今朝廷有丞相执政 , 必然国基永固。屑小倡乱 , 难成大事。丞相稳坐长安 , 天下必安！”
杨坚听后 , 一再谦让。柳庄辞归 , 杨坚特备厚礼相赠 , 并紧紧握着柳庄的手为他送行。
柳庄回到荆州 , 便向梁主萧岿奏道 :“汉末袁绍、刘表等都是一时的雄杰 , 他们占据了要害之地 , 拥有重兵猛将 , 一时虽未能建立功业 , 但也没有很快就遭到祸患的原因 , 是因为有曹操挟天子 , 以保京师、仗大义为名 , 取威而定霸。如今我们也只有拥护北周朝廷 , 取其威而安我江陵。尉迟迥虽然是北周老将 ,但已经是昏庸老迈至极 , 司马消难、王谦才不及常人 , 更没有治理和统率的能力。朝廷中的文武大臣 , 多数为自身利益考虑 , 竞向杨氏效忠。依臣推断 , 尉迟迥等人倡乱 , 最终一定会落个覆灭的下场。隋公必迁周鼎无疑 , 所以恳请陛下不如保境息民 , 静观其变。”梁主萧岿听后 , 认为柳庄所言非常正确 , 遂断绝与尉迟迥的联络 , 后梁将帅异议顿息。杨坚于无形之中又消除了来自后梁的威胁。
国外三方隐患全息 , 杨坚全力对付国内的三方叛乱。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最有实力的尉迟迥。幽州总管于翼已经在北面牵制了尉迟迥的兵力。相州西北方的并州总管、申国公李穆的威望和资历与尉迟迥相当 , 而且也是四辅官之一。杨坚已经派柳裘前往并州争取李穆。但杨坚考虑到光靠柳裘的游说 ,不一定能打动李穆。此时李穆的小儿子李浑在京城任左侍上士。杨坚亲自召见李浑 , 面加慰勉 , 并安排李浑前往并州向李穆转达慰劳之意。当时李穆属下有人暗劝李穆说 :“并州是北齐的陪都 , 城坚粮足 ,是天下精兵之地 , 不如从尉迟迥而反。”李穆坚决给予了回绝。恰好这时尉迟迥遣使约李穆共同发难 , 李穆当即将来使锁拿 , 并表奏朝廷。这时柳裘已到并州 , 见李穆坚决拥护朝廷 , 不用多说, 当然放心。这时李浑来到并州 , 向父亲转达了杨坚的殷切问候 , 李穆感动不已。当此动乱不安之时 , 杨坚没有把他的儿子留在京城 ,作为人质而强迫他 , 反而把他儿子派到他身边来了 , 这可是信任有加！身为上柱国、大将军的申国公李穆本来与杨家的关系一向亲密 , 现在又得到了杨坚的如此信赖 , 李穆虽然与杨坚之父是同一代的人 , 但对这位晚生后辈的敬佩之情难以表达 , 于是干脆暗示 , 让杨坚篡周好了, 遂命李浑把家中的熨斗和一条十三环金的腰带送给杨坚。李浑返回长安 , 将熨斗和腰带呈送给杨坚。杨坚一看心中大喜。这熨斗的含义是让杨坚持此而熨帖天下。这十三环金的腰带是皇帝才能系用的衣饰啊！老将军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杨坚 , 支持他改朝换代！但杨坚深知还不是时候 , 三方叛乱未平 , 朝廷大局未稳 , 目前全力要对付的是尉迟迥。李穆的全力支持又在西北方给尉迟迥构成了威胁 , 也给关中构起了一道屏障。
且说行军元帅韦孝宽集结二十万大军 , 驻扎在河阳 , 战将数百 , 猛士如云 ,声威震天。可军中忽然传出韦老将军生病了 , 他深卧帐中 , 不能视事 , 各路行军总管和前线将领前来探视 , 一概被挡在帐外 , 所有训令但遣贴身侍姬代为转达。一时间军中群情汹汹 , 议论哗然 , 局势实在令人担忧！尉迟迥又从相州派出间谍 , 暗暗潜入朝廷大军之中 , 游说各路行军总管和前线将领 , 并以高官厚禄来诱惑。众将领一个个是疑虑重重 , 有的甚至徘徊不前 , 按兵观望。军中元帅长史、大将军李询 , 是李穆的侄子 , 自然是杨坚最信赖的人。李询看到这一情况 , 又探知尉迟迥所派出的间谍已经暗中与梁士彦、宇文忻和崔弘度三位行军总管联络 , 而且有传言说三人已经接受了尉迟迥所送的金钱。李询对此忧心忡忡 , 只好密报杨坚 , 并向杨坚建议 , 请朝廷派出重臣到前线担任监军。
杨坚得到李询所报 , 心中不免惊异不定。特别是李询密报中所提到的三位行军总管 , 杨坚对这三个人也非常担忧。梁士彦数有大功于北周 , 当初深受周武帝赏识。宣帝即位 , 授梁士彦为徐州总管 , 领三十二州诸军事。杨坚任丞相后 , 调梁士彦为亳州总管 , 领二十四州诸军事 , 平叛大军出关 , 又命梁士彦为行军总管 , 统率数万大军受韦孝宽节制。杨坚与梁士彦的关系并不亲密 , 而且梁士彦又是北周老将 , 一向深受宇文氏之恩 , 如今临战之际 , 梁士彦是否会接受尉迟迥的拉拢而背叛朝廷 , 杨坚心中没有把握。
再说宇文忻 , 其父曾任北周大司马 , 封许国公。宇文忻自幼勇武绝伦 , 胸怀韬略 , 常以韩信、白起、卫青、霍去病等古代名将的事迹作为美谈 , 并评论说 :“这些名将的作为并不值得崇拜 , 我若与他们生在同一个时期 , 绝不使这几个小子独占高名！”其自负如是。当年韦孝宽坚守玉壁 , 知宇文忻骁勇 , 调他到军中 , 屡立战功。及跟随周武帝伐齐 , 不仅多有建言 , 而且又立奇功。平齐后晋位大将军 , 任豫州总管。此次平叛杨坚任宇文忻为行军总管 , 带兵数万。杨坚虽然一向与宇文忻情好甚协 , 但谣传他接受尉迟迥的拉拢和收买 ,也不能不让杨坚担忧。
还有崔弘度更让杨坚担忧。崔弘度膂力绝人 , 仪表魁岸 , 容貌威严 , 且性格严酷。因其勇武当初被宇文护引为亲信 , 后屡立战功 , 晋位大将军 , 袭父爵为安平县公。这次平叛 , 杨坚任他为行军总管。大军出关之时 , 崔弘度招募长安骁勇数百人为别队 , 勇冠三军。前线传言他接受尉迟迥的金钱不说 ,更让杨坚对他生疑的原因是 , 他与尉迟迥沾亲带故 , 尉迟迥的儿子是崔弘度的亲妹夫。如此一层关系 , 让杨坚更加忧心如焚。
杨坚接到李询的密报后 , 这一下可沉不住气了。本来稳坐相府、从容筹谋的杨丞相一下子慌了神。前线传来的这些消息 , 是真是假真难断定！恰恰在这关键时刻 , 手握重兵的元帅韦孝宽又病卧军中。正是 : 平叛大军刚集结 , 谁料节外又生枝。欲知朝廷大军能否荡平叛乱 ,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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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胜利，1946年生，南阳市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南阳市书法家协会会员，退休于南阳医专。他曾在多家报刊上发表作品数十篇，论文荣获国际优秀论文奖。出版有长篇小说《儿女侠情》和诗词集《南阳行》等。去年，他的64万字长篇历史小说《隋文帝》出版，南阳文坛因此又多了一部帝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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