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到底爱情怎么了-安向儒楚以沫-完结文在线阅读

2023-05-10 14:56:27

《到底爱情怎么了》主角:安向儒楚以沫【已完结】

听到一声满意的喊声,安向儒整个人如同沐浴在阳光里一般,丢下身前的楚以沫朝着苏再冉的病床跑去,伟岸的身姿在床边弯下,冰凉的嘴唇在苏再冉的额头轻轻的亲吻一口,用只能有他们两个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儿子,这是爸爸欠你的。”



正  文


事发后的愤怒  

楚以沫昂起头,直立着身子坐在床上,原来言情剧里都是骗人的,就算倒立,眼泪还是会顺着眼角滴落。从小妈妈就教育楚以沫,哭是一个人最无能的表现,就算母女两人在最艰苦的时候,三餐不饱还要遭受人追债的那段日子,楚以沫也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哭过。擦掉眼泪,将床上的零食一点点放回到盒子里,重新关上盒子,也许她跟安向儒之间就像这个缓缓合上的盒子一般,终将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刚放下盒子,光上衣柜,门外响起敲门声。“小姐,先生回来了,请你过去一趟。”管家胡叔在门外说道。楚以沫拎着行李箱的手一顿,随即回了声:“好的,我知道了。”没想到安建邦会这么早回来,楚以沫吃惊之余赶紧拿出化妆包,翻来覆去挑了一款跟她肤色相近的打底液遮盖住红肿的双眼。虽然只是简单的涂抹了几下,效果还是很明显,弘红肿的双眼消退了不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左右转了转头检查着脖子,楚以沫觉得应该看不到脖子上的青紫后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走廊里静悄悄的,穿过走廊,走到栏杆处,发现楼下的客厅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打扫卫生的佣人都不见了踪影。楚以沫顿了顿身子,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刚走到书房门口,安建邦暴戾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房门传出来,“安向儒,我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你太让我失望了,她可是你妹妹啊!你这叫什么?你这是......”安建邦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向儒嗤笑一声接到:“?”一阵沉默,显然安建邦没有想到显然会如此坦诚,紧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从你把她带进安家你句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难道忘了我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都是那个......”楚以沫推门而入,随着开门声,安向儒暴怒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股冷厉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安建邦显然气的不轻,整个人俯身在桌子上,冷冷的盯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相框,沉沉的喘着粗气。反观站在一旁的安向儒,身子挺直的站在办公桌前,风清云淡,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是垂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的手出卖了他此刻凌厉。“爸爸。”楚以沫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依旧平常的喊了一声,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声“爸爸”将一贯坚毅刚强的安建邦击倒。安建邦只觉得无脸面对楚以沫,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竟然跟自己的女儿......安建邦低着头沉沉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了眼前的这对儿女,笑声逐渐加深,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他颓然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以沫只觉得周身一冷,她知道她极力想要逃避的事情终于还是被揭穿了,仅仅不到12个小时。                                                                                                      


自愿离开安家  

“爸爸,对不起。”楚以沫低着头,声音微颤。收住微笑,安建邦抬起了头,双眸巡视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这个他养了整整十年的女儿,管家胡叔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怎么都不会相信,他的儿子怎么会跟女儿......“沫沫,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安建邦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怒火,问出口的话都带着不确定。随着安建邦的话,楚以沫还是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她要怎么说,从昨晚开始?还是从她对安向儒保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始?楚以沫一哭,安建邦的心就乱了。不论什么时候开始,他终究是对不起这个女儿了,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女儿,结果他食言冷冷,不仅没有照顾好,而且还犯下了这样的错误,安建邦痛心疾首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砰砰砰”的声音,可见力道有多大。“爸爸,你别这样,我知道我对不起您,我......我自愿离开安家,我......”“不行!”父子两个同时出口,楚以沫顿时一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安向儒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侧脸冷冷的怒视了楚以沫一眼,便默不作声了。安建邦自是不会放楚以沫走,她临走之前托福给他的,也是她唯一留给自己的,就算拼了他这条命安建邦也要护楚以沫周全。“沫沫,你要离开安家?你离开安家你怎么活?你现在还在上学,又没有经济来源,就算我同意你妈妈也不会同意的。”一提到程天音,楚以沫禁言了,那个给了她除了亲生母亲之外最多爱的女人,那个视自己为亲生女儿的女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还有脸安然的待在她身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爸爸,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没脸再面对妈妈了,我宁愿在她心里保留着一个乖巧的女儿也不想她将来回忆起这个女儿的时候痛心疾首。”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咸的味道,翻着苦涩。“这件事情你妈妈不用知道,只要我们不说她就不会知道,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女儿,不用管这些。”安建邦大手一挥,传达命令般的决定着一切。终于,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安向儒嘴唇一动,开口的语气充满了讥笑,语气阴冷凌厉,“就像当年你出轨那样?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到头来却还是纸里包不住火,就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我妈才变成现在这......”“嘭!”的一声,在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安建邦拿起桌上的相框,朝着安向儒扔了过来,因为发生的急促,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相框结实的打在安向儒的脸上,“嘭”的一声,相框应声落地,玻璃瞬间四分五裂。有鲜血从安向儒的额头流了出来,安向儒一声不吭,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嘴角微怔,眼底的血色一点点流失。     



破碎的全家福  


站在他身侧的楚以沫也吓傻了,站在原地怔楞着,直到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打在破碎的相框上,楚以沫才反应过来,赶忙跑出房间,急匆匆的冲进自己房间拿起医药箱就往外跑。喘着粗气,楚以沫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因为紧张,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拿碘酒的手几次滑落,楚以沫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凌乱的心绪,用镊子捏着棉球沾了碘酒刚要转身,身后的安向儒突然一声:“爸,你看,我的好妹妹多心疼我呀,你说我怎么舍得让她离开呢。”楚以沫身子一顿,握着镊子的手一颤,镊子上的棉球落地,‘轰’的一声,楚以沫只觉得自己脑子瞬间嗡鸣了起来,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在安建邦面前,在他们的爸爸面前。安建邦刚才还因为自己失手而懊恼,听了安向儒不知悔改的话,强压的怒火再次飙升,按在桌子上的手因为暴怒而抖了起来,“你......你......你个混账!你给我滚!赶紧给我滚!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哈哈哈......”安向儒冷笑着,嘴角轻启,语调清冷满满的嘲弄与可笑,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安关系一般,“爸,你相信报应嘛?你看,当年欠下的债现在全部都要追来了,哈哈哈......哈哈哈......”楚以沫听着安向儒的话,心底有些发凉,面色逐渐发白,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全都变了,昔日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支离破碎,像摔碎在地上的相框一般,相片上的四个人笑的多甜呀。那个时候,他是疼爱自己的哥哥,她是跟在他身后的妹妹,他们有和睦相亲的父母,她曾以为也许就这样一辈子生活在一起该多好,即使心里对这个哥哥有了别样的情愫,但是只要待着他身侧哪怕就是做一辈子妹妹她都甘愿。现在就连这个起码的梦都没有了,她注定是要一个人,前八年再艰苦的生活她都能够挺过来,现在她已经成年了,再大的风浪她也照样能够抵挡。放下手里的镊子,楚以沫心一沉,“爸,今天我就搬走,谢谢您这十年来的疼爱照顾,本来这就是不属于我的日子,已经向老天借了十年了,是时候该还回去了......”安建邦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说什么,楚以沫没有给他机会开口,接着说:“爸, 我已经十八了,成年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您身后的女孩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您放心,不管将来走到哪里您都是我的爸爸。”楚以沫说完,没有任安留恋的转身走出了书房,只是在转身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安向儒眼底一闪而过的疼惜,怎么会呢,现在的安向儒早就不是那个疼爱她的哥哥了,他现在恨不得将自己赶紧滚出安家,又怎么会流露出一丝情愫呢。只是她没有看到,在两人擦肩的瞬间,他手指在发抖。安向儒唇角微抿,盯着地上绽放着血花的相片,照片上的人眉眼弯弯,月牙一般璀璨,心一阵抽痛,忽的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找不到出口。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安建邦颓然的顺着座椅坐下,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无声的笑了起来,一向要强的向室企业的董事长,竟然也有战败的样子,凄然的张开双眼看着站在眼前的安向儒,他脸色也不好看,血液已经凝固,一行血红从额头蜿蜒到下巴,触目惊心,惨白的一张脸没有任安血色。“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安建邦问。安向儒站在原地,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想要迈开的双腿一动不动。这是他要的结果嘛?安向儒也在问自己,把她逼上绝境,把她赶出安家,摧毁她心中的所有情感,将她重新放逐到一个人的生活中。安向儒至今都记得,楚以沫第一次到安家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而苍白的小脸,一双圆滚滚的双眼写满了胆怯、恐惧与戒备,一双肉呼呼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低垂着头戒备的观察着四周。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极了小白兔的样子,安向儒那个时候突然家里多了个妹妹,没由的自豪感爆棚,身为哥哥的自觉性,处处护着她,走到哪里都想要将她带在身侧,恨不得将她拴在裤腰带上。后来两个人都长大了,年少轻狂的岁月,少不更事也有了青春悸动的冲动。直到无意间看到了衣柜中她偷偷藏起的一个小铁盒。带着好奇心,明知道不该看,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她所有的一切,如果知道当时的好奇心会造成今后十几年的纠葛,安向儒恨不得自己永远都不要打开。“2005年8月31号,周六,晴。今天哥哥就要走了,去帝都上大学,我听班里的杨青说,大学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万一哥哥有了喜欢的人怎么办呢?他会不会就不疼我了?我忽然好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能够跟他一起上大学该有多好呀。”“2006年6月3号,周四,阴。马上我们就要中考了,我一定要好好努力,哥哥说了,如果成绩好他会带我去他的学校玩儿,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安向儒了我就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动力,加油!楚以沫,一定不要让哥哥失望。”“2007年8月15号,周二,晴。今天是中秋节,我们全家人一起出去吃饭,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大家都特别开心,爸爸跟哥哥喝多了,回到家的时候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妈妈去照顾爸爸了,说让我好好照顾哥哥,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哥哥,他的睫毛好长呀,翘翘的好漂亮的,我忽然好想亲亲他,终于鼓起了勇气,可是我还没有亲上,就被他拽着摔在了床上,他的唇像是烙铁一般,急切的咬着我的嘴,虽然很疼,但是好开心,我的初吻终于给了我最爱的人。怎么办,西西,我好像喜欢上了我的哥哥,可是他明明就不是我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想叫他哥哥了,我不要再做安向儒的妹妹了。”轰的一声,安向儒像是被手上的日记本灼伤了一般,痴痴地看着那两个字“喜欢”,因为吃惊,安向儒不自觉的吞咽一口唾液。沫沫喜欢上了自己?                                                                                       


关于安向儒 


  安向儒回想着过往发生的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丫头对他有了异样的情感。是上一次他带她去他们学校玩?还是他们一起去看五月天的演唱会?或者是那次他冲进她的房间?那天他刚从房间走出来,听到楚以沫在房间大叫一声,安向儒想都没有想推门就进去了,结果刚好看到楚以沫站在浴室门口,因为惊讶的本能反应而惊呼,如此尴尬的场面,加上爸爸妈妈又都在楼上,安向儒只是想让楚以沫别叫了,关上门,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由于她刚洗完澡,地上满是水珠,安向儒脚下一滑,两个人结结实实的朝着地板摔去。好在安向儒眼疾手快,侧着身将自己的身体垫在了楚以沫的身下,结果两人双双落地,安向儒闷哼一声。她的长发带着水珠垂下,不时地有水滴滴落在他的脸上、脖子里,楚以沫姣好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隔着薄薄的t恤,甚至都能感受到她完美的曲线。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楚以沫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整的双眼,惊悚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顶着自己。楚以沫脸噌的一下红了起来,连脖子都羞得一片通红,对上安向儒别有色彩的的眼神,楚以沫立马方寸大乱,一只手捂住他的双眼,一把拉过床上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安向儒也被这尴尬的气氛搞晕了,躺在地上粗喘着气,让自己了平静了一下,安向儒一个挺身,立马站了起来,余光瞟了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楚以沫,懊恼的咬着眼匆匆离开了楚以沫的房间。他不是首次有这样的反应,高中的时候,大家正是青春期,对于某些方面都有猎奇心理,尤其是男生,大家都会凑在一起分享一下小电影。安向儒一向自恃清高,很少跟那些男生同流合污,却一次没有注意在一次聊天的时候,无意打开了同桌发给自己的视频。因为影片的刺激他有过反应,可是却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还是在楚以沫的身上。安向儒觉得自己太无耻了,怎么会在沫沫身上起了反应呢。好像是从那天起,他们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具体哪里改变了他也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没有了往日的肆无忌惮,现在做什么事情都会瞻前顾后,看看她是不是在一旁,总会想要表现自己。过往的一切就像放映的电影一般,一幕幕,一帧帧的浮现在眼前,双手垂在身侧,安向儒几次想握紧,发现都是徒劳,索性放弃了挣扎。                                                                                                                             


微笑着说再见  


沾满他鲜血的照片上,两个人笑的多开心,像是雨后彩虹,璀璨夺目,闪着七彩的斑斓,安向儒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嘴角上扬,明眉皓目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眸却写满了苦涩。如果注定要分离,安不痛快斩断,不留一丝痕迹。安向儒转身在身后的安建邦声嘶力竭的怒骂声中,带着决绝走出了书房。今天一整天,楚以沫的泪水仿佛止不住一般,悄无声息的滑落,窗前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本来打算回学校,现在看来,以后都可以不用回来了。楚以沫从小随着妈妈,为了躲债而颠沛流离,一个地方从来没有待到超过一年,在安家竟然一待就是十年。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安爸爸的时候,楚以沫是抗拒的,安建邦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无论对谁,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楚以沫就感受到了安建邦自带的疏远感,所以她本能的拒绝。当年来安家的时候有多抵触,现在离开的时候就有多难舍。真的要离开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虽然明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楚以沫纤细洁净的双手抚过她睡了十年的床,昨晚留下的血迹已经被她换掉,明明洁白的床单,楚以沫脑海里的那抹血红还是在心里作祟,久久萦绕。笃笃笃。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收回心里的哀伤,楚以沫赶紧将脸上的泪水擦拭掉,双手撑着自己的嘴角,努力露出一抹微笑。就算是要离开,也要带着微笑。“胡叔。”楚以沫打开门就看到管家胡叔站在门外,局促的踱着步子,看见楚以沫开门,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歉意。胡叔指了指书房的位置,看着楚以沫似乎是在确认消息一般,“小姐,我刚刚给先生送茶,听先生说你要离开?”楚以沫点了点头,轻声的“嗯。”了一声。收到楚以沫的确认,胡叔脸色一变,原本带着歉意的脸上写满了悔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在对上楚以沫澄清的双眼时,却又无从说起,最后只是叹着气的双手合在胸前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罪过......罪过......”楚以沫彻底被管家胡叔的反应搞晕了,赶紧开口打住了胡叔的自言自语,“胡叔,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什么罪过罪过的呀?”楚以沫的这一声“胡叔”着实让胡叔无地自容,身子一顿,思量许久终于下定主意般抬起头,看着楚以沫疑惑的双眼,“小姐,我对不起你呀。”说完,在楚以沫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胡叔曲着双腿就要下跪,好在楚以沫反应快,双手赶忙扶着胡叔,“胡叔您这是做什么呀,您赶紧起来,这样我可受不起呀,您快起来,快起来。”楚以沫双手扶着胡叔,赶紧重新站了起来,生怕两人在走廊上的大举动会吵醒正在休息的程天音,楚以沫赶忙将胡叔请到了房内,顺手将房门关了上去。           

   


别有用心的胡叔 


坐在沙发上,胡叔的情绪久久没有消退,楚以沫看着异常激动的胡叔,疑惑的问:“胡叔,您别这样,我知道您疼我,可是我毕竟不是安家的亲生女儿,总归是要离开的,不过就是提前了几年而已,没什么的。”楚以沫轻松的说,似乎离开安家不过就是从旅社搬出去一般,胡叔畅谈了口气,看着昔日还不到他腰间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胡叔欣慰之余心里更多的是愧疚。“小姐,其实......其实......是我告诉先生的。”胡叔支支吾吾的说完。楚以沫一愣没有立马明白胡叔的意思,想到方才书房的争吵,楚以沫随即明白了事情的所有原委。怪不得安爸爸会知道这件事情,昨晚他小喝了几杯酒,跟安妈妈一早就回房睡觉了,安向儒进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虽然中途安妈妈出来过一趟,但是她那个时候正在极力的咬紧牙关,一声也没有发出。所以安爸爸怎么会知道。可想而知,整个安家除了“万事通”的管家胡叔,试问谁能有这个本领呢。楚以沫透彻的一笑,看着胡叔释然的说:“胡叔。”楚以沫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这些年来您一直担心我会跟安向儒争夺家产,所以对我处处提防,其实说起来我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应该了解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跟安向儒争夺安家,但您为什么就是揪着我不放呢?我是爸爸领养的,但我也算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您总是想盯着一个犯人一般,24小时盯着我,所以这次终于抓住我的把柄了,这次您赢了,我离开安家。”楚以沫摊着手,认命的看着胡叔,一点一点儿瓦解他的伪装。收起愧疚的表情,胡叔终于将真实的面目展现出来,看着楚以沫的眼神满是不再是方才的恭敬谦逊,“不愧是先生看重的孩子,果然不一般。”说着,胡叔鼓着掌站起身来,因为身高的优势,胡叔望着楚以沫时微低着头,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样子,一开口,鄙夷之色无疑。“以沫小姐,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输或赢,我们是一样的,对于安家来说都是外人,不论你在这个家里待多久,我不知道以沫小姐信不信,我从来对您没有过恶意,毕竟您是太太疼爱的‘女儿’”。太太?一提到程天音,楚以沫眉头一挑,她怎么忘了呢,安向儒说过,管家胡叔是程天音陪嫁来的,因为担心程天音在安家受气,特意安排过来的人。“胡叔,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跟安妈妈从小一起长大的吧?”胡叔深意微怔,显然是没有想到楚以沫会忽然问到这个问题,面上努力维持着纹丝不动,实则内心却有了松动,嘴角的弧度依旧维持着多年来的亲切,开口恭敬依旧,“就像您跟少爷,我从10岁进到程家从来没有跟太太分开过。”“怪不得......”楚以沫若有所思,看着胡叔的眼神充满了探究,语气犀利的问:“那胡叔对安妈妈就还真是忠心,竟然爱屋及乌起来,我......”                     

                                                             


唯独你没有资格 

“以沫小姐!”楚以沫话还没有说完,胡叔厉声一吼打断了楚以沫接下来的话,一向稳重亲和的管家突然发起怒来,着实令人压抑,胡叔怒气横生,看着楚以沫刚要开口,房门“嘭”的一声从外面被打开,安向儒像是刚从冰川归来的撒旦,周身萦绕着寒冷的戾气,本就漆黑的眼眸正阴骘的看着楚以沫,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被突如其来的撞门声惊到,楚以沫身子一哆嗦,在看到像自己走进的安向儒时,楚以沫心里咯噔一下,整个身子随着他的靠近瞬间降了几度,血液像是倒流一般,一股恐惧在心底蔓延。无视掉她眼底的胆怯,安向儒没有丝毫疼惜,大手扯着楚以沫的肩膀,一个转身将楚以沫粗暴的摔在床上。因为沙发距离床还有些距离,加上楚以沫本身有些迟疑,身体僵硬着,被安向儒大力一甩,腰刚好碰到身后的床边,一股锥心的疼痛传来,楚以沫刚想动动身子,双腿还没有用力,身前的安向儒根本就没有给她一丝机会,长腿一迈,拎着楚以沫的衣领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腰间的疼痛扯着她整个人卷缩在一起,待楚以沫微微站起身,安向儒另一只手一把掐着她的脖子。腰间的刺骨的疼痛加上脖子上他禁锢的手,随着他怒气的升腾,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深,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楚以沫的呼吸越来越重,眼皮变得发涩,就在楚以沫意识模糊时,一言不发的安向儒终于开口,却不是对她。因为暴怒,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低沉的音调在她耳侧响起,“出去!”一旁的胡叔显然也被突然闯进来的安向儒惊到,忽然转变得场景让他反应停顿,听到安向儒凌厉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收回失控的表情,胡叔朝着安向儒欠了欠身子,再一次换上不苟言笑的工作状态,无视掉楚以沫伸在空中求救的手,头也不会的走出了房间,还特别负责的关上了房门。随着房门的关闭,楚以沫的心逐渐冰冷下来,此刻的安向儒就像是一头怪兽,恨不得将她饮血刮骨一般,如其反抗受到更多的这么,楚以沫彻底放弃了挣扎,目光放空的盯着安向儒身后的墙壁失神。盛怒中的安向儒早就失去了理智,楚以沫冷淡的表情,一股听之任之的样子,更加触碰到了安向儒心里的刺,失控的手掌逐渐收紧,手里的人呼吸越来越费劲,声音越来越急促,安向儒心里的怒气彻底封住了他的眼睛,仿佛只有将楚以沫折磨致死他的心里才会好受。“楚以沫,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说我妈,唯独你没有资格!”安向儒撕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是魔咒一般循环在她耳侧:“唯独你没有资格!你没有资格!你没有资格!”他额头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脸上的血流已经凝固,干红的颜色依旧让人触目惊心。怒吼过的安向儒,心里的怒气得到了片刻排解,手一松,楚以沫的身子像是飘零在海上的浮萍,随着重力‘嘭’的一声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不想再见到你  


楚以沫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他力道有多大,楚以沫现在就有多难受,整个肺部几乎成真空状态,像是要将整个胃咳嗽出来一般,楚以沫一只手撑在床上,侧着身子,随着咳嗽,楚以沫的身子一动,连带着腰间的伤痛,生疼。看着床上被自己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楚以沫,身子不停地颤抖,却除了咳嗽声,一声不发,因为憋着疼痛,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脖颈处通红的一张手掌印,横在她白皙的颈间,触目惊心。怒气逐渐消退,安向儒别过头不再看她,开口依旧是绝情的话语,“我不想要再见到你了,昨晚就当是你对安家养育了你十年的报偿,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低下腰,安向儒伸出右手,钳着楚以沫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眸,“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一把甩开楚以沫的脸,没有任安留恋,转身,安向儒大步朝门口走去,一室的暴戾,唯有安向儒握着门把的手不经意间微微颤抖一下,泄露了不同的情感,随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砰”的一声,房门摔得震天响,楚以沫哆嗦一下,才意识到安向儒已经离开了房间,窗外春光无限,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天空,暖洋洋的透过玻璃打进房间,照耀在身上,楚以沫还是觉得冰冷。身子不住的打着冷颤,因为方才强忍着眼泪,楚以沫紧咬着牙关,安向儒一走,楚以沫终于放开了紧紧咬合在一起的牙齿,整个口腔酸疼。对于程天音,楚以沫早就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妈妈一般,十年的感情,她所有的母爱体验全部来自于程天音。养育之情不比血缘之爱来的稀少分毫。对于管家胡叔,他有太多的看不透了,安爸爸每天都待在公司,安向儒更是远在异国,楚以沫离开以后,整个家就只剩下了程天音一个人,楚以沫不放心将程天音交给一个心机之重、城府之深的人。她刚才那句“爱屋及乌”只是用来试探胡叔的,只是没有想到安向儒会突然走了进来。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楚以沫有嘴难辨,安况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辩解,没有用的做法只能是徒劳。门外的安向儒并没有走远,紧紧隔着一张房门,他竖起耳朵想要窥探她的反应,静悄悄的走廊,房间内没有丝毫声响,紧握的双手松缓,心却更加无措。将她逼走是他不得不做的唯一方法,与其相互折磨,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来的彻底。他心有不舍,想要来看看她是否也同样怀有同样的情愫,可曾想,第一句话就听到她那句“胡叔对安妈妈还真是忠心,爱屋及乌。”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就算不是亲生的女儿,毕竟养了整整十年,程天音对于楚以沫的付出,安向儒全都知道,没有因为楚以沫是领养的而有半点儿不同,却不想,楚以沫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哈!”轻呵一声,安向儒摇了摇头,到底还在期待什么,他到底有什么还可以期待的。转身,安向儒走下了楼梯。                                                                   


爸爸 对不起  


楚以沫尝试的动了几下腰,疼痛立马传遍全身,鼻头的酸楚早就没有了知觉,左心房隐隐作痛,还有什么比的过你最爱的人说:“谁都有资格,唯独你没有。”过去的十年似乎不过就是她一个人的遐想,她自认为安向儒对她是不同的,他是爱自己的,哪怕是兄妹之情,此时此刻她终于领悟,安向儒对她从来就不过一只小猫小狗般,因为可怜所以施舍,一旦你触碰到他的棱角,他便瞬间翻脸,将加注在你身上所有的宠爱一并收回。巍巍颤颤扶着腰走进卫生间,掀起上衣,背对着镜子回过头,腰间泛红一片,侧腰的地方更是因为摩擦而带了些许血丝,楚以沫白皙的手轻轻碰了下,丝丝的疼痛,楚以沫止不住的娇眉微蹙。从卫生间出来,再一次留恋的环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全都是她的气息,她的味道,拉着床前的行李箱,收起所有的不舍,楚以沫没有任安留恋走出房间。行李箱的轮子在静悄悄的走廊上滑出清脆的响声,“咕噜咕噜.......”安建邦坐在书房,室内一片狼藉,沉沉的喘着粗气,听到声响安建邦走出门,楚以沫刚好拉着行李箱走到书房门口。“爸爸,对不起,我......”“沫沫,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对不起你啊!!!”一生戎马的向建邦,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却在唐朵面前哽咽,眼眶湿润,说到最后竟然无声。安建邦摆了摆手,伸手抚着楚以沫的肩膀,心疼的说:“沫沫,是爸爸对不起你,安向儒这个畜生,我......”“爸爸,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要怎么待在这里,我......我跟哥......我跟......我们以后真的没有办法再在一个家里相处了。”楚以沫实在无法想到关系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要怎么继续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每一次安向儒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敌意,狮子捕猎的气势,楚以沫不确定再这样下去,她心头的情感还能残留多少。如果注定要分离,还不保存彼此最好的一面。“沫沫......”安建邦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楚以沫安慰的微笑中只好作罢,“爸爸对不住你呀。”“爸爸,谢谢过去的十年来的照顾与疼爱,我只是搬出了家里,你跟妈妈依旧是我的家人,您要是想我,我会经常回来的。”“沫沫,可是你妈妈她......”想到平日里程天音对于楚以沫的疼爱,安建邦要怎么跟她解释楚以沫的离开,她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好,安建邦怕......已经伤害过了她一次,难道又要再次触及她的伤痛吗?“沫沫......”安建邦心里苦涩的无从说起,伸手将楚以沫揽进怀里,手在楚以沫背后轻拍着。楚以沫从八岁来到安家,第一次被安建邦抱着,来自父亲的怀抱,不论自己是否长高长大,在父亲的怀里她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好了,爸爸,我下午还要回学校收拾一下,宿舍有太多东西了。”                                                                                           



 这就是结局吗 


  松开楚以沫,安建邦敛了敛楚以沫耳际的碎发,“要是缺什么就给爸爸打电话,沫沫你要永远记得,你永远是安家的一份子。”拍了一下安建邦的后背,楚以沫破涕为笑,“当然了,我爸爸可是安氏集团的董事长哎。”越是这样故作轻松的楚以沫,安建邦越觉得心疼,虽然楚以沫只待在身侧十年,但是他对于那个女人的了解还是有的,她教出来的女儿像极了她,什么伤痛都一个人压抑在心里,人前总是风淡云轻,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实则内心早就崩溃一地。“那我让司机去送你。”楚以沫点了点头,她已经决定离开了,安建邦的心里有多舍不得,有多难过,她没有剥夺他想尽办法的弥补她的想法,“好。”随着步伐的移动,身后是自己居住了十年的地方,楚以沫的心随着脚步越来越沉重,司机早就把车停在了门口。安建邦站在一旁,楚以沫努力的维持着微笑,心里的苦涩尽数自己吞咽,她不想将自己的情绪传递给他,司机接过楚以沫手里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站在一旁等着。终于没有了迟疑的理由,“爸爸,我走了。”强忍的泪水终于没有留住,泪水顺着脸滑落,安建邦生硬的别过脸去,伸手拍着楚以沫的肩膀,苦涩的说:“走吧,走吧。”已经做好了觉得那个,楚以沫决绝的打开车门坐上后座,司机赶忙一阵小跑坐上驾驶室,汽车发动,在安建邦面前强忍的泪水没有任安遮拦的落下。透过后视镜,安建邦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转弯看不到,楚以沫才收回视线,任眼底积蕴的泪水无声瓢泼。二楼最低的的卧室,安向儒冷沉的脸,一首黑眸看不到任安情感波动,手上的烟头已经燃尽,距离他握着的地方近在咫尺,他仿佛感受不到一般,任烟头灼伤了手指,右脸上的一道血印依旧狰狞,额间的伤口也凝固,他熟视无睹,只是怔怔的注视着街道的高级轿车尾灯消失在街角。收回视线,安向儒释然一笑,走了也好,一切都尘埃落地了吧。转身走出房间,安向儒来到楚以沫的房间,一切都维持着她居住的样子,床头的大白足足有一人多高,是她16岁生日他送的,窗前的风铃是他出差时看到的,上面飞舞的黄鹂还在翩翩起舞,他记得她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歌手,他还嘲笑过她:“你唱歌就跟乌鸦乱叫一般,难听死了。”那个时候,楚以沫刚接受了他这个哥哥,也是真的把他当作哥哥一般,撒娇、耍赖,一只手拽着他的袖子,非要让他承认她的歌声是最美妙的,“哥哥,你快说,快说,我唱歌比黄鹂还好听,快点儿~~~”皱着眉头,嘴角嘟嘟的,湿漉漉的双眼,闪着亮光,一闪一闪的照进来他的心里。躺在她睡了十年的床上,她的气息扑鼻而来,安向儒喉咙发紧,只觉得左心房的地方,像是被挖了一块。生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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