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青春不散场(之四十)

　　李廉钧独自一人踏上了开往省城哈尔滨的火车，他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抑郁，他不担心自己能否适应打工生活，而是对自己为了挣钱而中途辍学感到深深的遗憾。

　　李廉钧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去打工，那一切就都靠自己了。或许逐渐适应了打工生活是一种必须的过程，在残酷的生存压力下，与其说是磨练意志，还不如说是一种自我提高的过程，这种过程是几乎令人难以忍受的，却又不得不勇敢地面对。残酷的打工生涯，会让所有人都吃不消，但他必须坚持，他不能给父母丢脸，不能给倪红玉丢脸。

　　姜玟卿由于父母的强烈反对，不得不遵从二老意见，又乖乖背起书包走入了课堂。

　　姜母对姜玟卿说：“如果你去打工的话，就永远不要回家了，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姜玟卿听母亲说的话如此绝情，真的不敢违抗，他只好听天由命，重新开始学习生活。

　　到达哈尔滨后，李廉钧在火车站找了份扛麻包的工作。这份工作就是把粮库运来的麻包扛到货车车厢里，然后货车把这些粮食运送到全国各地的粮食储备库里。因为黑龙江省是大豆重要产地，所以每袋二百斤的大豆压得他有些吃不消了。

　　刚开始几天，李廉钧的肩膀红肿。过几天后，肩膀红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厚的老茧。

　　就这样，七天过去了，李廉钧坚持了下来，他没有叫苦叫累。

　　每当晚上休息时，李廉钧都会想起家中的恋人倪红玉。

　　倪红玉也不习惯一个人生活。她怕孤独，她想让李廉钧好好疼她，她也想俩人可以厮守在一起。她真希望李廉钧用他那宽阔的胸膛拥抱她，那种感觉简直是美极了，让她非常受用。

　　倪红玉终于忍不住了，按照李廉钧给她的通信地址，给她的男人写了一封信，她在信中写道：

　　佛曰：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是我前世的姻缘，我是你今生的爱人。我相依相偎在你身边时是多么开心，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明白，这一切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回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离开你，我真的朝思暮想，夜不能寐。如果爱你是一种幸福的话，那我今生会一直爱着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牛郎，我就是你生命中的织女。希望你在外打工的日子里，能够想起我对你的惦念和牵挂，我今天是你的人，注定了一辈子我就是你的女人。我要为你生三个可爱的孩子，让我们相敬如宾，终老一生。

　　李廉钧看了倪红玉寄来的这封信，被彻底感动得落泪了。他在回信说：

　　红玉，我本不是天使，但我有责任，相遇就是缘分，那是上天注定的，爱一个人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

　　我现在是借着昏暗的灯光，又一次细读你的来信，心潮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我现在一个人呆在打工宿舍里，心里空空落落的，总有种心酸的，想哭的感觉。在异乡的日子里，我又何曾一日快乐过？我形单影只，时常夜半惊醒，很少睡一个安稳觉。一旦惊醒，便再难入睡，只能翻来转去，徒捱时光。

　　而今，你一人在家，想到你孤寂无奈，冷冷清清。此刻的我，酸楚难言，窗外稀稀落落的细雨，声声摧人，如击我心。

　　我喜你乐，我忧你愁，思念这根弦，今世紧紧地绷紧着你我，我在外面打工，无时一刻不记挂着你。唉，远在异乡，家才是我永恒的牵挂！凄惶之人，思绪零乱。随想随写，亦不知所言。

　　暂写至此吧，言未尽，意绵绵。愿你我的心境，从此共浴于此温煦的阳光之中。

　　人就是这样，越想好的时候，就越好不了。正如缘分也是一样，当它走到尽头的时候，就必须要有个了断。

　　倪红玉在李廉钧打工走后一个月，竟然查出了胃癌，而且还是晚期。这个噩耗犹如晴天霹雳，让倪红玉父母震惊了。

　　倪红玉躺在隆兴镇卫生院的病床上一动不动，她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不是她不想动，是她不能动，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

　　主治医生对倪父说：“你们家准备后事吧，你女儿已无法救治，她不行了。”

　　倪红玉告诉父亲：“你们赶紧去找李廉钧，这是他在哈尔滨火车站打工的住址，我想见他，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父亲按照倪红玉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李廉钧，并把女儿的病情告诉了他。

　　李廉钧听到倪父的讲述，忙说：“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李廉钧跟包工头辞掉了工作，随着倪父来到隆兴镇卫生院，他看着病床上的倪红玉，心里很是无奈。怎么办？怎么办？问医生，医生说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回天乏术。

　　李廉钧一直守在倪红玉身边，看着她的眼睛，和她说着话，并安慰着她。

　　倪红玉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李廉钧相信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她不会离开他的。

　　他就这样一直期待着奇迹发生……

　　晚上，李廉钧对倪父说：“伯父，您回去休息吧，红玉交给我照顾吧，您劳累了这么多日子，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倪父带着一丝不安回家了。

　　午夜，很静，在月光的映照下，床头留下了两个长长的身影。

　　倪红玉流着眼泪对李廉钧说：“我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我将离开我热爱的这个美丽世界，也要离开你这个优秀的男人。我离开后，你也别去打工了，赶紧回学校吧，将来考上大学，为自己的将来多做打算。打工的路不会长久，只有努力学习，将来才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和出路。”

　　李廉钧说：“红玉，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坚定信念你就会撑过去的。”

　　第二天，倪红玉的病情似乎有了好转，心情也很不错，她脸上充满了灿烂的笑容。

　　主治医生说：“这可能是她回光返照的征兆，估计倪红玉的大限到了，你们家属赶紧准备后事吧。”

　　李廉钧红肿着眼睛对倪红玉说：“红玉，我想陪你一起慢慢变老，我要一辈子陪着你，直到永远，永远……”

　　“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你不需要的时候，我就会离开。我也不想走，其实我也很想留，可命运捉弄人啊！这都是我的命，我会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的，我在那个遥远的世界里等着你的到来。”倪红玉眼角淌着泪水对李廉钧说道。

　　李廉钧心中暗想：或许，这就是苍天无眼吧！

　　倪红玉对李廉钧说：“在我离开人世后，你去寻找属于你的另一半吧，我希望你一辈子幸福。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慢慢把我忘掉的。”

　　李廉钧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说：“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这样爱我，别人是不可能代替你的，你是我的唯一。”

　　倪红玉是带着微笑离开人世的，她没有痛苦，也没有忧伤。她的内心充满了欢乐，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在牵挂着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李廉钧把倪红玉埋葬后，在她的坟前一直守了三天三夜，直到最后病倒。

　　李廉钧失去了倪红玉，这段撕心裂肺的初恋，让他铭刻终生，一辈子都难以释怀，并在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当李廉钧彻底走出那段阴霾后，他背起了书包，按照倪红玉的遗嘱重新返回了学校，他要开始新的学习生活。他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理想的大学，回报倪红玉对他的期待与爱恋。

　　十月下旬，松江县税务局举办有奖征文活动，主题是《歌颂中国税务》。

　　团支部书记杨项樱站在讲台上嚷嚷道：“同学们请安静，我宣布一个事儿，这次松江县税务局举办有奖征文活动，第一名的奖金是五百块钱，诶呀！好有吸引力啊！对写作方面有特长的同学可以报名，报名费是十块钱。”

　　“十块钱？”刘智玮在座位上忍不住提高了嗓音说：“他妈的，松江县税务局还不如去抢钱得了。”

　　杨项樱盯着刘智玮说：“你小子别激动啊，你又不参加这次征文大赛，你瞎嚷嚷什么。”

　　杨项樱回呛了刘智玮一句后，转脸对全班同学说：“反正每个班参加征文大赛名额有限，最多不超过十人，有想参与的赶紧报名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啊。”

　　刘智玮兀自不甘地算计着：“一个班就有十个人参加，全年级就一千五，还有高二也有一千四，高三的应该不参加吧？那报名费将近就三千了，还所谓五百奖金，真是把人当猴耍了，他们就开心了啊。”

　　刘智玮这话说得虽然有些耸人听闻，却一针见血，掷地有声。

　　杨项樱所说的话，怎么听都带点怂恿的意味。

　　王晁群本来听到第一名有奖金五百块钱时，还稍微动了一下心思，可一听报名费要十块，再加上刘智玮精明的算计，简直如同当头棒喝。他那么一点激情，瞬间就荡然无存了。十块钱能买多少东西，连傻子都会计算，犯得着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五百块钱奖金而请君入瓮嘛。

　　经杨项樱这么一鼓动，“才女”李雯嘉第一个报名，并交纳了十元报名费。

　　杨项樱终于证明了自己的魅力，他马上扬着手上的十元钱，并兴奋地说：“瞧啊！瞧啊！李雯嘉已带头报名了，后面的同学还不赶快跟上，迟了就来不及了。”

　　李雯嘉的好友宋美威不解地问道：“不会吧？雯嘉，这有什么参加的？难道你也想要那五百元钱奖金吗？”

　　李雯嘉浅浅地笑道：“我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看看我的写作水平到底怎么样？也算起个带头作用吧，不然半天没人报名，总不能显得咱四班无人敢应战吧。”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不能说是勇敢，却树立了一种良好榜样的形象，这就是俗称的“敢死队”。现实社会需要这种人才，不然陈胜也就不可能举起右臂振臂一呼，而后成其大业了。然而陈胜终究为王，却还是落得身首异处。

　　李雯嘉虽然挺身而出，却更无一人响应。想必这四班学生都是熟读《史记》，怜香惜玉之下，不忍看李雯嘉“身首异处”，压根儿就没有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勇气。

　　结果，高二四班全体同学同仇敌忾，坚决不再多一人参赛，因此李雯嘉也算脱颖而出，显得高人一筹了。

　　语文老师黄媚媚对李雯嘉给予特别关注，为她搜集资料，提供意见，师生俩纵谈写作，忙得不亦乐乎。

　　不久，由黄媚媚和李雯嘉二人精心打造的征文作品便出炉了。

　　语文课上，黄媚媚当堂朗诵李雯嘉的征文作品。但凡有不同寻常的物件，人总爱在比己低一等的地方先炫耀一番，大多是先寻个心理安慰，然后再派送高等场地。即便落败，虽比上不足，亦能比下有余，不至于一无是处。

　　可惜黄媚媚一念完这篇征文稿，文章草创之不足便袒露无余。谀文必用卑俗辞藻堆饰，方能显其之“谀”，而这又难免千篇一律，落入俗套；若欲摧陷廓清，则必须别出心裁，如此难免需要思路天马行空，文辞聱牙戟口方可，而这与征文本意又不免南辕北辙。这真个是戴盆望天，事难两全，因此糅合了黄媚媚和李雯嘉两种思想的杜撰之文，在此已初显落败征兆。

　　黄媚媚满脸失意，本来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此文颇为完美，可与那王摩诘的诗画之境界也不遑多让，谁料“画虎不成反类犬”。

　　黄媚媚用情诵罢，课堂下学生都是不褒不贬的泰然处之，丝毫没有顶礼膜拜的冲动。

　　李雯嘉却早已羞得伏在课桌上，大家不知她此时的心情如何。

　　黄媚媚大叹诸学生有眼不识金镶玉，只得将征文稿收好，暂且放置一旁，等到比赛结束后再作分晓。

　　事实证明，四班同学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半个月后，松江县税务局征文活动名次揭晓，李雯嘉的征文作品果然是名落孙山，没有获得任何奖项，哪怕是鼓励的优秀作品奖也没有获得。

　　获得本次征文第一名的竟然是税务局局长女儿任笑倩。

　　教导主任姚静把任笑倩的获奖作品张贴在了各班板报墙上，任同学们观瞻。

　　刘思耐心看完任笑倩的第一名征文作品，结果不堪入目，除了内中详细罗列了些税收数据之外，从本质上说，根本就是类似财务报表一样的废文。

　　 “近水楼台先得月”，世事如此，征文更是如此。刘思更觉得心灰意懒，这种把戏久演不厌，不由暗暗惋惜凤凰在笯，鸡骛翔舞。他心里也暗自庆幸能睹始知终，不致枉费心机而叹恨终生。即使自身并不曾上当，也还是有恨意萦绕，为诸位参加征文的同学鸣不平啊！不知究竟有多少才子，因为这样的闹剧而垢龟呼天，放弃文学这条路呢。

　　刘思这样想，大概这就是古人所说的杞人忧天吧。其实，人就是在重复经历，看清这个世间之后，才懂得什么叫做人生。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那也是一种境界吧。然而有人能超脱，有人不能释怀，这就是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刘思不能超脱，他只能鄙夷那些搞阴谋诡计之徒。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黄媚媚显然也感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她不过喜在征文事件，令自己寻到了李雯嘉这个得意门生，也算得上是有一丝慰藉了。

　　第四次月考，四班进入前五十名的，仅有学习委员胡海雁一人。

　　高二学年三百多人，刘思排名处于中游，排在全年组一百五十二名。他在班级考试名次靠前，而白道占了班级成绩末席。

　　刘思中午上厕所时，经过五班时被人拉住，回头一看，乃是初中同学陈睿。

　　见到陈睿，刘思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陈睿仍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他讷讷地笑问：“刘思，好几天没见了，来，到我们班坐一坐。”

　　相请不如偶遇，刘思见陈睿如此热情，便欣然而入。

　　五班教室内氛围与四班大相径庭，即便午休，亦有人在大声喧哗和嬉笑打闹。

　　陈睿见刘思被震慑住了，略带自豪地打个哈哈，悄声说道：“这次月考，全年级第三名可是我们班上的呢，你看，就是前排坐着的那个女孩，绰号“女王”，真名叫王玮。咱们都是初中同学，她可真是人才，数理化都是九十八分以上。”

　　刘思顿时哑然了，感到有些自相惭愧。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按说这样的成绩，必定会分到一班或者二班之类的尖子班，学校怎能忍心将王玮给弃置到五班呢。

　　刘思抬头看了看“女王”王玮，内心顿时一惊。原来初中时王玮跟他不在一个班级，却也晓得是同学。那时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初恋赵丽雪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王玮这名女生。

　　今天，刘思仔细一看，王玮个头高挑，瓜子脸，修长的身材，穿着合体，真有大家闺秀的文静与端庄美，他的内心顿时泛起一阵阵涟漪。

　　刘思转念一想，像王玮这种美女，正如戏班的台柱子，也恰似自己班上的学习委员胡海雁，都是班级的顶梁柱。这种榜样的作用，一定是拿来振奋这些差学生的。不至于令有些学生毫无希望后，便放弃了学业，从此自暴自弃。

　　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是被学校标榜的“学霸”。譬如胡海雁，无论班级怎么喧嚣，她亦能心无旁骛，洁身自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丝毫不存介意，正像刻意去闹市读书一样，要的就是这种身处闹市心不乱的境界。

　　刘思就在这一瞬间，不由得失落至极。他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堕落呢？这一想不打紧，他渐渐在脑里淤积成了障碍，他对陈睿说道：“你现在忙些什么呢？”

　　陈睿笑着说：“读书我是真不行了，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看武侠小说。”

　　刘思一听陈睿这话，顿时来劲儿了，忙问：“你看得是什么武侠小说？”

　　陈睿有点自豪地说：“呵呵，我正在看金庸的武侠小说《倚天屠龙记》呢。”　　

　　见刘思一副目瞪口呆的傻相，陈睿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他说：“金庸小说承袭了武侠小说这一文类的特点，它保持了武侠小说复杂的文学、文化、社会、历史内涵，典型的创作了繁复多变的武侠文学，并袭用了旧小说在行文时夹用诗词、歌赋、联句，在回目中使用对联、诗词，在语言上使用白话、夹用韵文等特点。它借鉴了一些中国式的传统手法，如说书艺术、插科打诨角色的引入、全知叙述和次知叙述的运用、戏剧舞台的架设、假全知状态下的视觉与心觉的堂皇运用等。而其超凡的功力在于他通过浪漫叙事构造的侠谱。杰出的武侠小说家，写武侠，写出的是人世的众生相；敏锐的读者，读武侠，读出的是人间的沧桑和百态。金庸小说最大魅力在于，它不仅拥有一个建立在表层的故事链上的深刻 的思想天地，同时还拥有一个被包裹在深层的主题曲里的真挚的情感空间。这才是金庸先生的“写意大手笔”。金庸作品的艺术价值和美学价值主要在以下三方面：第一个在于栩栩如生的人物，这个不多说，想必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乔峰、阿朱、令狐冲、张无忌、赵敏、韦小宝、独孤求败这些形象都已经是深入人心了。第二个原因则是跌宕起伏的故事。金庸的小说创作，吸收了很多西方文学的特点，比如郭靖、黄蓉密室疗伤的片段，是模仿了西方戏剧的特点；黄蓉铁枪庙中杀死杨康那一回，明显模仿了西方推理小说的写作方式。金庸特别喜欢用人物口述回忆的形式描述情节，创造活泼和紧张的感觉，比如梅超风的回忆、温仪回忆金蛇郎君、仪琳回忆令狐冲。第三个方面，是同样重要的一个方面，却往往为人所忽略，这就是金庸文字的古典韵味。当代作家里，只有少数作家的文笔具有中国文字的古典美，金庸是其中的一个。金庸作品里承载的中国文化和作品里表现出来的文字古典美，提高了金庸作品的高度，这是许多文青和高级知识分子都喜欢金庸的原因。金庸的小说，不但武打场面好看，还有那些爱情故事更是吸引人，不懂风情的人，是不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

　　刘思见陈睿侃侃而谈，他听着心内略有不甘，好奇问道：“懂得风情有用吗？还不如去实践一下更刺激呢？”

　　陈睿如数家珍地说：“刘思，那可不好说了，我知道你跟初恋赵丽雪的故事催人泪下，可是武侠小说里的故事更为经典，可惜啊，我现在还没有谈恋爱的经历，只好从书本上学习了。”

　　言毕，陈睿又稍带遗憾地补充道：“都说谈恋爱难，我看不尽然啊，我要开始我轰轰烈烈的爱情了。”

　　刘思苦笑道：“别呀，你要专心读书，将来考上名牌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那可以圆你全家人的梦，别跟我学谈恋爱，那是没有出息的表现。”

　　陈睿惊讶地说：“难道只允许你谈恋爱，就不允许我谈了吗？真是岂有此理啊！太不公平了吧？我现在就要从武侠小说中学习怎么谈恋爱。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刘思无奈地说道：“陈睿，那就随你去吧，反正你在谈恋爱这方面是无法跟我比的。你是想模仿超越，却无法超越。我现在是根本没心情去学习，除了看看语文课本。”

　　陈睿说：“哦，对的，上初中时，你的语文很好，现在怎样了？对了，征文比赛你参加了吗？”

　　刘思自上高中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称赞，不由得神采飞扬起来，他自夸道：“我现在语文学得马马虎虎吧，哦，对了，刚才你说的那个征文比赛，我压根就没有参加，现在这种征文比赛，猫腻实在太多了，简直令人不齿，我是不屑以这种征文为伍的。”

　　陈睿说：“刘思，我听说二班的武显玻征文比赛获得了第二名。”

　　刘思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冷汗直冒，他惊魂甫定，然后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睿料想不到刘思会反应这么大，心下唏嘘一阵，赶忙回答道：“是我们班主任告诉我的，咱们学校只把第一名公布了，却没有公布后面名次，真是偏心眼啊！”

　　刘思当即说道：“哎呀，陈睿，我不跟你瞎聊了，我还要上厕所，今天就谈到到这吧，改天我再来。”

　　说完话，刘思一溜烟儿跑出了五班，直奔厕所而去。

　　此后，刘思几乎天天中午跑去五班，他说是找陈睿聊天，其实是专门看“女王”王玮的，他心里暗暗喜欢上了这个文雅大气的女孩了。他心里卯足了劲儿，想要跟王玮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并把她泡到手里。

刘思与王玮化茧成蝶

（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