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高傒传》连载2

2023-05-10 14: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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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历史小说《高傒传》连载2


高岳 著


黄河遇险

姜傒一路西行,不知不觉快到了晋国。

离晋地不远,就遇到了晋国侵并一个小国的战争。这中山国与晋国之间有一个小国,两国为争夺这个国家,打过好几次仗了。

途中,几处官家驿站上报信,西行的山两边都在打仗,说唯有前面的大山沟可行。他们听信了驿官的话,才误入了险处。这是太子诸儿设的套,官驿故意谎报。

前面正遇两军相搏,人头乱滚,血流如注,惨不忍睹。乱箭落在了姜傒身边,雍林有些胆怯,姜傒急忙勒马改道,拐上小路,躲过了险境。望着一片片狼烟,他的两眼一团漆黑,白亮亮的心摸上了一层冷灰。他心情沉重起来。这官家的消息这么不准,还不是想引我们进入绝境吗?

这个天下,早已不是先祖姜太公那个时代了,清明、安祥、无为而治,已经远去了;争夺、弑杀、无序、贪婪无尽,肆意掳掠的阴影越来越浓。

一个逼良为娼,逼人做强盗的时代到来了。

充满贪欲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他们只好绕开那块战火纷飞的地方,拐上一条山间小道。

战争,受害的永远是百姓啊!姜傒揪心痛疼。

姜傒到了晋国都城。每到一地,都急抄写经卷,搜集民歌,就是考察军队。

看晋军操练,他大吃一惊:兵士个个精壮,整齐划一,兵车与列队变化多端。为了记述详细,他呆了半个月,还充当了士兵,还指挥了两次布阵。

晋国将军对他的少年老成,赞不绝口。

他对新鲜的东西,总像个贫吃的孩子似的,鲸吞或者占有,那种疯狂的样子十分好笑,让人怜爱。

这个刚刚迈入青春期的少年,如一棵疯长的树,只要养分充足,它会长得格外粗壮、挺抜。

他对民歌也有着浓厚的兴趣,像这首歌颂美好婚姻的《绸缪》,就是在晋国的田间地头记下的:

绸缪束薪,

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

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

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

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

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

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

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

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

如此粲者何!”

 

一路上,姜傒反复吟唱,他想念着他的晏夫人。于是,就打趣起雍林来:“雍林兄弟,你的婚姻也会如此美好!”

雍林哀声叹气:“俺还不知道活到哪一天哩。”

他对雍林的低落情很生气,劝了多次,也没劝好,干脆别过头去,理也不他了。

 

到黄河了,姜傒去打听哪里的河窄水浅船大。

雍林说:“俺早就打听好了。”

到了渡口,放眼望去,这里河水却又宽又急,船也破旧。姜傒要换个地方,雍林拦住了他。

雍林说:“人马都累了,就在这里吧!”

他是受太子诸儿的旨意,早就有人暗地里买通了艄公,想让姜傒在此藏身鱼腹。

姜傒要艄公先把车、马、雍林运过河去,自已最后过。这正和人家的心意。当他坐船到河心时,只见几艘大船靠近,同时船都摇翻了,撑船人急忙游走了。这时,几百只大鳖袭来,一个个足有一米左右,上百斤之多,它们把船撞翻了,艄公抱了一块木板,急忙游走了。

几十只大鳖姜傒袭击,他挥舞长剑迎击,有几只被刺伤,血水翻滚。一只特大的鳖袭来,他身子一纵,跳到背上,让鳖驮着他,刺杀别的鳖。他站在鳖背上,呼叫起来:“来吧,越多越好!越多越好,有种的,来啊!”

岸上的雍林听到了,为他捏着一把汗。

他指挥那鳖往岸边游,竟然唱起歌来。

那鳖哪听他的,往远处游去,他一脚蹬开了它,自己朝岸边游去。水太浑浊了,不然,扎几个猛子多好?浑水也要扎,他扎水中,好久不见上来,雍林担心地胡乱抓挠起来。姜傒钻出水面,雍林高兴地跳了起来。

诸儿哪里知道,他的对手会有这么好的水性。

他又砍跑几只鳖,鳖们死的死,逃的逃。

姜傒拖着最大的一只鳖,游到了岸边。

他们到了一个村庄,他把大鳖送给了村里人。村里人要给他钱,他谢绝了,他反而送钱给那些孤寡的老人。这一切被一个人看得清请楚楚,他追出村外,拦住马车,在姜傒面前扑腾跪倒:“真是对不起,壮士!可我实在是没脸活下去啦!”转身投进了路边的水塘里。这个已经追了他们很久了,只是没有察觉。

姜傒一头扎入水里,救起那人,他已经呛死了。

在路边,他挖了一个深坑,葬了那人,还扯了一个白幡。

路上,姜傒纳闷:这人好像那个艄公,这到底为什么呢?

雍林感叹道:“也是一位烈士!”

姜傒:“你这么认为?”

雍林嗫嚅着:“他可能觉得没有把您送上岸,有愧呗。”

姜傒:“是真烈士!”

姜傒停下车,朝着那坟墓,连连鞠躬。

 

虎狼秦国

在去秦国的途中,姜傒沿渭水西行,费了很大周折,才找到先祖姜太公钓鱼的地方,望着波光粼粼的渭河,又扫一眼这寂静的荒塬,心想,那周文王是怎么找到了他呢?是姜太公伟大?还是周文王伟大……

黄色的河堤上,他久久地站立着,只有天上一朵朵游动的白云,也许才能猜透他的心思。

 

姜傒到了秦国。

秦人还没开化,以粗谷、野蛮著称,因护送周成王东迁雒邑有功,刚刚准其建国。秦人是鼓动周王东迁的主要力量。因此,周王送了他们很多土地,他们又趁机侵占了很多周期的良田,逼得周朝很小了。对秦国这种趁火打劫,贪得无厌的行为,他十分愤慨:这是大不义啊!

他请求秦公想到秦宫里去看看,秦君对这位东方贵客大礼相加。秦国宫殿不大,摆设简朴,哪像齐国的宫殿那么高大那么奢华,回去他想劝一劝齐僖公,该简朴勤政才好啊!

秦国国君请他共进午餐。秦公觉得,这个东方的年轻客人,十分可敬,又十分不理解。姜傒当面直斥秦国侵占周王土地的野蛮做法,秦君噎得直挺脖,直翻白眼:还没敢这样对寡人说话,连周王都不敢,这齐国少将军了不得!

姜傒见了秦君的饭食,他几乎惊呆了,他想:将来天下必是是秦人的!

秦国国君吃的竟是粗粮咸菜。虽是粗粮淡菜,它会产生莫大的力量啊!

他又看了秦人的演兵场,个个如虎似狼,十分凶狠,要吞人的样子。

夜晚,他把雍林订好的客栈退掉了,因为是秦国最好宾馆。跑了四五家,才找到一个最便宜的。他的确捡了一个大便宜,夜晚,去杀害他的武士扑了一个空,好悬啊!

雍林暗想:俺离美女与豪宅又远了一步。

第五天,秦国的军队又出征了,他们在极力地向北、向西扩张,对东方与南方,也趁机抢掳几块土地,它的野心在四面八方。远远地,他看到了秦人的刀光剑影在眼前闪过,马叫人喊声不时敲击耳膜。

秦国的节俭、奋发,难道就是为了掠夺吗?如若这样,这群人太可怕了。

战争,是个大怪胎,能割除多好,每一次战争,该有多少百姓遭难呢?他常常这样想。

    都是贪心,这个罪恶的根源,我恨不能连根抜起!

 

姜傒特地到了西周的废都镐京,站在乱石砖瓦上,残破的都城尽收眼底,蒿草没膝,鼠兔奔突。这个昔日的繁华大都市,这个大国,因为一个人的昏庸几乎彻底毁灭,这是一个人的罪过吗?还是因为……?

废墟上,还有被烧过的温热,他久久地站立首,热风拂面,把他的思绪拉得很长很长。

远处传来一声声哀痛的吟唱:

黍离离,

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

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

此何人哉?

黍离离,

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

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

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

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

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

 

太阳落山了,白白的浓雾垂了下来,像铺满天地的灵布。

那人还在吟唱,哀泣如歌啊。

他在这里盘桓了好几天,多次去听那人的哀歌,听着听着,姜傒的泪漱漱落下。

他又跑到周原,拜谒了周公陵墓,当想到周公的齐天功德,他压抑的心情爽朗了许多。

 

硕鼠硕鼠

 在秦国去往周朝新都城的路上,太阳的光焰,毒辣辣地喷射着大地,他们看到,大片大片的庄稼都旱死了,蝗虫横飞,农人们土脸破衣,这一带,树皮早被扒光,人们成群结队地寻找着野菜。

雍林打开水囊,递给姜傒,他猛地挡开了。此时,他却干渴得要命,但他一点也不想喝。

路边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身背破褡裢,手拿一根要饭棍,趔趔趄趄地走着,隐约听到老大爷唱着什么,姜傒跳下车,跟了老大爷身后,老人有气无力地唱道: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逝将去女,适彼乐土。

  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

  三岁贯女,莫我肯德。

  逝将去女,适彼乐国。

  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

  三岁贯女,莫我肯劳。

  逝将去女,适彼乐郊。

  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姜傒边走边听,两手慢慢地攥起了拳头,越攥越紧,咔咔叭叭地响了起来。

他叫住老人,问他唱的歌叫什么,老人沙哑地说:“这一带的人都这样唱,也没个名字,如果真要起名的话,该叫《硕鼠》吧。那些污吏,穷吃烂喝,无所顾忌,多像阴洞里的大老鼠啊。”

姜傒:是!是!这些可恶的官鼠!可恨!太可恨啦!他的牙咬得咯嘣响,眼里喷射着怒火。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亲切地看着瘦骨嶙峋的老人:老大爷,您饿了吧?

老人伸出三个说:“不瞒壮士说,俄,三天没见汤水了。”

姜傒急切地:“雍林,快拿水和干粮!”

老人囫囵地吞咽起夹,黑皴皴的脖子一梗一梗的。

雍林切切地想笑。

姜傒眼里盈满了泪水,他别过头去,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民间的疾苦,他的心里一阵阵发酸发紧。

老人一口气吞下五六张大烧饼,噎得直咳嗽,姜傒拍打着老人的弯曲的脊背。

他问道:“老人家,您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

“您老的家在哪里?”

“家?早没了。交不起税,草屋子被官府扒了。”

“您的孩子呢?”

“一个妞,被抓去抵税了。”

“您打算咋过?”

“没啥打算。”

“老人家,您多苦啊!”姜傒小声说。

“不苦,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种地的就是这命。”

“老人家,这样好不好,您就跟我们走吧?当我的爷爷,行不?”

“俄?”老人瞪大浑浊的眼,疑惑地看着姜傒白生生的脸。

姜傒拍打一阵子老人浑身的泥土,把他抱上车。

老人蜷在车上,连连磕头:“恩人,恩人啊!俄九泉之下都给你当奴!”

姜傒抶老人坐好,给他擦着脸,就像给亲爷爷擦脸一样,那么细,那么柔,那么小心。

老人安祥地睡着了。

姜傒让雍林靠着老人,自已赶车。

过去多半天了,老人还在睡。

雍林拿过老人的手,叫了一声:“凉的!傒哥,老人的手是凉的。”

姜傒停下车,摸了老人的手,果然是凉的。摇晃老人,依然沉睡,把手指放老人鼻子下边,才知老人归天了。

抱着老人,姜傒号啕大哭。

姜傒说:“老人吃得太多了,撑死了,哎,是我害死了老人家,我有罪啊,我浑蛋啊!”

他们哭泣着埋葬了老人,连磕带拜,尽了孝子贤孙之礼,又撕下一条白布当幡,抱了一块石头放了坟尖上。

两人含着泪水上路了。

 

车子进入一个村庄,只见满街鸡飞狗跳,一片叫骂声传来。

他们停车观看,只见官兵到处抢粮抓鸡。

姜傒问了一位老大爷,说这里三年大旱,颗粒无收,官府收不上租税,只好派兵抓人抢粮。

“太可恨了!”

“欠多少税啊?”

“三年五千钱。”

姜傒到车上拿过钱袋,数也没数,递给老人:“三年的,快去交给官兵。”

“这太多了。”

“多了算下一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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