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5-10 14: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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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文化，坚守梦想 』
2017-总第二十二期
江南艺术院副刊•江南文苑
小说连载
第四章 帝王本性多情种 闲趣逍遥醉杏楼
宋徽宗赵佶在文学艺术方面，特别是在书画方面确实创造了我国古代皇帝的高峰。但他对治国安邦，、经济方针大计上则兴趣不大，且本人好大喜功。他将朝中大小事务，内政外交均交于蔡京、童贯、高俅、张邦昌等一帮小人打理。这帮人常常坏事做绝，却通过蒙骗照样得到徽宗的信任。
郑和三年，皇上决心恢复三代礼制，使圣人之徒特别是礼官们受到鼓舞，他们极力拥护，这下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而全国的老百姓则抱怨连天。普通人不了解三皇五帝，他们不知道元圭、明堂。朝廷增加了巧立名目的捐税，无穷无尽的徭役。特别在婚丧礼仪和服装方面恢复古制，更使城乡百姓纷纷扰扰、怨声载道。婚嫁本来是喜事往往因为礼仪不合新规定，衙役、吏胥就来兴师问罪。如遇上丧门神，丧葬本来就悲哀，却因礼仪不合而不得入土，就更是悲上加悲了。
不管普通百姓的生活是否水深火热，徽宗依旧迷恋于青楼的柔情蜜意而不能自拔，夜夜笙歌，醉生梦死。有时一个人去娱乐，还觉得不够热闹，过不了瘾。还要带上几个身边的大臣一同前往。而这时候他们往往都是隐藏了真实的身份。
初秋的一个夜晚，醉杏楼来了四个衣冠楚楚的神秘客人，他们自报名字是赵一、高二、蔡五、王九。几位姑娘前来迎客，她们高髻淡妆，纤腰绰约，秋波善睐。在嫣然一笑之时，神光动人；在含情脉脉之间，脚穿绣鞋，行走如清云出岫，袅立亭亭，有玉树临风之概。贵客们心想，过去都以为江南两湖美女倾城倾国，哪里知道京城地区的美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李嬷嬷依次介绍姑娘芳名。
贵客们走进轩内客厅，只见绮窗绣帘，龙誕飘香，牙签玉轴、图书满架，瑶琴锦毖陈列左右，就像王侯小姐的闺房一样摆设齐全，应有尽有。客人们看见墙上悬有《四美图》，画有镜中美人，马上美人，月下美人，花间美人四位小姐的写真。她们便是醉杏楼的师师、兰儿、香影和翠翠，这作品是师师的新作，昨天才完成。虽然技艺上不胜那些个宫廷专业画家，但以少女特有的智慧和细心，来表现自己的风貌气质，在某些方面更是要超过那些专业的仕女画家们。
姑娘们请四位贵客题词，最好是以《鹊桥仙》词牌，上下阕以“装、光、肠、狂”为韵脚。来纪念这次相会之喜。赵一等人含笑点头，这正是他们的才学所在啊。妙笔生花，常常是可以一挥而就的。
鹊桥仙·咏镜中美人 赵一
一泓秋水，移向绣闺流丐宫样彩装。水中仙子黔鉴中梦，钗影摇曳动金光。含娇无语，回眸相顾，难耐儿女心肠。万象起灭无逃形，掩罗巾莫露心狂。
接着，高二、蔡五等人也依韵题写出各自诗词，这里不再一一写出。美人们见词作盛赞她们的倾国称姝，心中自然高兴，姐儿爱俏，鸨儿爱钞，历来都是如此。只是她们初出茅庐，被称作内心轻狂之类，个个羞得脸似朝霞。特别是花间美人更是不依不饶，她去年这时还在蔡州老家，岂能与贵客高二携手？坚持要修改题词。高二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善于挑逗姐儿们，打趣说，看到你的花容月貌，正象我去年在梦中所见的一位花间美人儿，你害得我相思好苦啊！这样一说，引得一阵轰堂大笑。赵一讥笑说，这高二啊，一见到美女那就想猫儿见了鱼腥一样。现在就馋得直流口水了。
李嬷嬷命人送上新的酒肴，京城著名的妓馆都有上等的厨师，菜肴也有自己的特色。客人与美人们宴饮作乐，情意也就深了一层。赵一嫌光饮酒太单调，提出要猜谜语，输者罚酒，并推举镜中美人师师担任酒纠行令官。
徽宗喜欢打迷语猜迷语，也是出了名的。他想试试众人的才华，也顺便显示自己的学问。他见师师和等几个无所事事，便清清嗓子说，打一个迷语，你们猜猜：“天没他大，人有他大，女人的腰，压在旦下面。”猜一个字。师师，搅进脑汁，想了好久，还是猜不出来，兰儿说是“夫”子“大”子，影儿说是“人”子、“太”子，却都不对，徽宗见大家都猜不出来，最后便说出迷底，却就是个“一”字。哦哦，一片希嘘声，大家都为没能猜出而婉惜。
徽宗见女孩们兴致勃勃，便道再打一迷，张口念道：“我有一间房，半间租给转轮王，有时射出一线光，天下邪魔不敢当。”打一物。师师接着说：“我有一张琴，琴弦腹中藏，为君马上弹，弹尽天下曲。”打一物。师师确实聪明过人，早就猜出两个谜底相同，都是木工用的墨斗。
徽宗夸奖师师一番，接着又道：“重山复重山，重山向下悬，明月复明月，明月两相连。”打一字。师师等他刚刚说出迷面，接着说“六口共一室，两口不团园，上有可耕田，下有长流川”。打一字。三美人搜肠刮肚，姑娘们有些心急，越急越难猜中。徽宗暗中相助，用指头轻轻地在师师的大腿上写了一个“用”字。两人会心一笑。
徽宗说该你们出上联，我来对下联。师师说道“闭门推开窗外月。”徽宗答：投石打乱水底天。
徽宗道：“安史之乱，郭破虏，李莫愁”。师师对：“贞观之治，李宗盛，唐国强”。很是工整。
徽宗又出上联：“曹孟德兵败赤壁，刘欢孙悦”。兰儿下联对：“石达开师定金陵，陈静李宁”。师师跟着对：“汉高祖侯封洛阳，萧红韩寒”。
师师突想一幅妙联道：“鸟在笼中，望孔明，想张飞，无奈关羽”。徽宗想了想对下联为：“僧上梁山，观花荣，赏石秀，不觉时迁”。水浒对三国最妙不过。
徽宗接着道，曾有岳父雨夜作联：“夏大禹，孔仲尼，姬旦杜甫刘禹锡”。谐音为下大雨，恐中泥，鸡蛋豆腐留女婿。师师及众人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想不出来。徽宗说此联概为绝联，至今无人能对出。
徽宗觉得在这里消磨远胜宫中秘戏。这里没有上下尊卑、清规戒律，也不必担心越礼。这里的姑娘爽朗矜持，身上散发出一种青春少女的奥妙气息，具有特殊的诱惑力和感染力。而宫里的江南姑娘，简直就像小绵羊，言谈举止都恪守宫廷规范，被这种东西束缚的女人，不可能对男人产生魂销骨疏的魅力。
聚会渐渐进入高端，客人们共同唱起《天地阴阳大乐赋》，有由四美人操琴伴奏。，内容抒写男女交接是人生之大乐，此曲唐宋时期曾广为流传。
宋以后提倡道学，此赋及其他性文学作品被严令禁止，但仍在宫廷、上层和传播。赋中以文学的笔调描写男女诞生到青春期身体变化，新婚之夜的情喜交集，夫妇四季同床之乐，也有专写帝王和贵族的篇章。皇上和他的宠幸们对此赋有着极大的兴趣，每个人都背的滚瓜烂熟。今日，君臣四人同唱，四美人初度春风，芳心忐忑不安，由于被赋中露骨的描绘和四位贵客的狂热所煽动，现感到身体以飘然出世，暖流的波峰时时蔓延全身，弹奏常常走调错拍。 最后，她们神志昏昏地把贵客们迎进自己的闺房。对于徽宗来说，这次君臣同嫖是意外的艳遇，纵情快意，不受他自己提倡推行的礼教和礼仪的任何限制。欢娱嫌夜短，徽宗真的有点乐不思归的感觉。
随着接触的深入，徽宗也了解到这四美人同师师一样，都是家中遭遇各种横祸的贫穷人家的姑娘，身世极为悲惨。
徽宗的多次微行外出，渐渐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宫廷秘闻向来为人们津津乐道，特别是多顶小轿同时进出著名酒馆，消息不翼而飞，传播迅速。
此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徽宗真的深居简出，不再微服私行，这倒不是他从谏如流，改恶为善，而是看到了京城附近的走马秘报。说京城四周因官吏腐败、苛捐杂税繁重，大量失去土地的穷人已流入京城，传说他们要寻机报复，不少青年女子流落外地，当佣人和歌妓，也心怀怨恨。徽宗虽然爱好游乐，但是他毕竟要珍惜生命。
徽宗即使暂时不敢轻易外出，他在宫内也能畅游快乐、绰绰有余，他在宫城中修建了延福宫、景龙江等四通八达的娱乐工程供自己游乐。
可是，本性风流的徽宗还是念念不忘醉杏楼，心中难舍师师的音容笑貌、柔情蜜意。这便才有了下一章，千古流传的故事——皇帝与著名词人周邦彦的争风吃醋、恩恩怨怨、美趣词篇......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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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梁修好，笔名人间四月天，六0末，居大别山，高审师、国际注册内审师ClA国际会员、《江南艺术院》副主编。有诗文入《淠河》《大别山晨报》《乡土作家》《关东文学》《文学与艺术》《世界诗人》《中国乡土作家作品选》《安徽作家文集》《可爱的安徽》等报刊集，《民工之歌》入选《中国好诗》，红袖添香文集《龙吟》收诗文数百篇，著长篇小说《寻梦》《青楼皇词侠》中篇小说《家庭流感》。中国诗歌网会员录入诗歌三百篇安徽频道热门，有诗入围《每日好诗》。诗集《鸡司晨，犬守户》在版中。个人公众号: 江南文苑[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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